消失的她

春暖花开_WCXV

“我华姐会回家的，这相片给我”小虎双手紧握照片，边对他外婆也是我远房姑妈说着，边含泪凝视照片上相貌俊秀的少妇，怀抱着跟她一样好看小女孩。端详片刻后，小虎一手扶拐一手将照片贴胸仔细藏好，我一旁暗自心酸：华呀华当年那倚门拄拐目送你，让你一步三回头的小虎弟，寒暑孤苦几十年己入不惑，天天把你念想，你说母早亡舍不得小虎弟吃苦受穷，要挣钱养家一番辗转后到广东打工，、昔乡下泥泞路，早变成宽阔的水泥路，你却始终不见杳无音信！ 小虎是我邻居远房姑表姐儿子，照片中少妇华是女儿，表姐打小患有严重的支气管炎，我小时老远就能听到她哨音样喘息声。适婚时我妈把她介绍给本乡一个很帅气的小伙，隔年有了聪秀的华，表姐夫想要儿子，违计生东躲西藏，有了小虎腿脚却有先天残疾，没几年表姐病情加重丢下儿女撒手人寰。表姐夫竟渐染上赌博习气，无心生计家渐贫，华决定跟别人外出打工挣钱，那年她十九岁。第二年写信回来要身份证说处了男友落户用，之后又写过信说男友是痞子不学好，她当妈了寄来跟女儿的合照，‘没见她丈夫同框，表姐夫也曾到广东去看过一次女儿，‘回来后在我们面前只字未提广东之行，他不谈旁人不便细问，后姑妈说他居然在那边涉赌欠下赌债，后来的情形，不知是华替父还债时，跟那帮赌棍一来二往的，引诱得也上了"贼船"，还是她痞子丈夫就是只染缸，据说华也染赌了，表姐夫回来后第二年，华曾向她大伯寄回一封求救信，说她欠下八万赌命债，这可是上世纪八九十年代苏北农村，数额巨大也无人考证信内容真伪，自然无人也无力伸出援手，华至此就断了音信。表姐夫也再没去广东细探女儿下落。 几年后表姐夫得了癌症，无钱医治自己水缸中闷淹自杀，小虎据址写信石沉大海，留下无依无靠的残疾虎，亏党的低保政策左邻右舍接济，小虎不至于饿肚子。 今年清明我见华白发外婆在门口站水碗祷告：华儿乖乖肉：江南江北人都回，出国都家来，有命不怕家乡远，你好丑把个信婆婆呀！当天听到有人清楚喊了声婆婆，四顾又无人。睌上姑好对我说华今天送信来了，这丫头大概是被那帮坏怂害了，她单身在外怎么弄得过痞子？卖了抵债她识字这么多年怎么全没信？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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