童年往事 作者:傅国庆 小时候,“六.一”前后也正是麦收大忙的时节,放学了就到地里去捡麦穗,捡到的麦穗是不可以拿回家的,因为这是集体的财产,要送到生产队的打麦场上,然后生产队里会给一些工分作报酬,大概可以记半分工(折算下来相当于2分钱或3分钱)。 傍晚太阳落山后,在生产队里干了一天活收工的家长,会带我们小孩子一起到收割结束的麦地里去拨麦根,拨的麦根可以拿回家当烧草,不用交给生产队参加统一分配(那时候粮和草都是宝,不但不会在田里烧麦秸,就是麦根也会拨起来留着烧饭用)。 最激动的是到开庄的水瓜田里去偷瓜。东台的开庄和我们村隔着一条河,要去偷瓜必须游过那条河。我们同生产队年龄相仿的小男孩有好几个,像祥云、瑞雀、一祥、一秋、学才、庆山、潘宝和选法等,他们几个都比我们岁数大点,而朝茂和银根两个又比我们的岁数小一点。偷瓜时,我们都一律脱光衣服,赤条条地游过河去,爬上岸,悄悄溜到瓜田里,选大的、熟的摘,摘多了也不好拿,没法带走,基本上每人抱2个瓜就满怀了。抱着偷摘的水瓜迅速回到岸边,“扑嗵、扑嗵”地一个接一个地跳下河去,因为怀里抱着瓜哩,所以只能踩水游回头。到了自己的村子这边,就算安全了,心里的紧张立刻烟消云散,大家就嘻嘻哈哈地开始享受“战利品”(也可以说是“赃物”),直到个个吃得肚皮滚圆。 时隔多年,一次偶遇少年时的几个好友,谈及儿时偷瓜的乐事,皆大笑,他们告诉我,其实人家看瓜的老头知道我们在偷瓜,为了不吓着我们这些孩子,才故意假装不知道的。我想想也是,当年偷了瓜跑到岸边往河里跳,跳水声那么大,怎么从来不见看瓜的老头追过来的?原来看瓜的老头不是耳朵聋,也不是眼睛瞎,而是心眼好啊! 回味着当年偷瓜的事,搔一搔头皮,摸摸顶上越来越少的头发,不由咧开嘴无声地笑了,一晃,半个多世纪就这么过去了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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