现在的日子很慢

景泰蓝

现在的日子很慢

景泰蓝

开学两天，“小科老师”的配伍还没有跟上，班上就是语、数、外三科老师轮流上，七节课，大概就是2-2-3的分配了，很像一句七言唐诗的韵律。

没有诗意的，只有劳苦。两天我是五节课，加上早读课，刚从暑假闲适的日子过来，还真是不适应。

今天竟然发现，我才教了第一篇课文的三分之一内容。第一课是《春》，并不是长课文。

我并没有花多少时间对学生进行思想政治教育，年龄越大，越不喜欢多说话，我就只是教教书。

在事业单位，尤其是教育这种单位，领导都喜欢给部属们开会；开会就是“讲政治”、“谈奉献”，以至于我差点让学生写一篇“我为‘四化’建设作贡献”的作文。现在一听到“奉献”一词我就捂紧口袋；口袋里没钱，有病历——这大概也是我不太愿给学生讲大道理的原因之一吧。

更重要的是，一位爷爷辈，对着一群小不点儿的孙儿辈讲奉献，那太滑稽了。我更喜欢给他们讲“粮票的故事”。

教学进程如此之慢出乎我的意料。

想起了一首诗，木心的《从前慢》。也是慢慢想起的。

记得早先少年时/大家诚诚恳恳/说一句，是一句

清早上火车站/长街黑暗无行人/卖豆浆的小店冒着热气

从前的日色变得慢/车，马，邮件都慢/一生只够爱一个人

从前的锁也好看/钥匙精美有样子/你锁了，人家就懂了

又链接上了一首歌词，思路上的衔接也不快。

从前的日光很慢/车，马，邮件都慢/一个问候要等上好多天

从前的月光很慢/有点闲，有点懒/在一杯茶里消磨整个黄昏/在半个梦里，看星星满天

从前的脚步好慢/从一个村子到另一个村子/要走一天的时间

从前的日子很慢，很暖/裹在淡淡的烟火里日日年年

从前的手帕也好看/最是那低眉的女子精致的一针一线

从前的爱情很慢/用一辈子去等一个人/慢得一生只够爱一个人

我现在的日子是不是也过得很慢？我曾经是一个步伐迈得很快的人，现在竟然慢了！

唉，老师老师，老得快矣！

正感叹时，办公室门打开，年轻的M教师蹦跳着进来了，一脸的阳光。窗外，阳光灿烂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