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儿值班
范桂兰
前年疫情期间,丈夫卡口值班20天,我写了《值班》一文,发表于泰州晚报。今年,疫情再袭,女儿卡口值班,我又不禁提笔写下了此文。 我父亲、公公、丈夫都是共产党员,女儿从小受家庭的熏陶,积极向上,2020年正式成为一名光荣的共产党员,是管家村年轻的干部。 疫情期间,她相应政府号召,工作主动积极,每天统计外来回归人员名单和数据,上报疫情防控材料,主动登门认真检查疫区回归人员隔离工作,卡口值班不松懈……我虽然十分支持她工作,但,说真话,也担心孩子的安全。 每次,女儿出门工作,我都嘱咐她戴好口罩,注意安全。 女儿知道我担心,便拉着我的手,安慰我道:“妈,放心,你女儿会做好自我防护的。现在疫情严重,防控不能松懈。这段时间,得辛苦你帮我带孩子了。” “孩子,我带,我带。”我连连答应女儿。 昨天晚饭时,女儿对我说:“妈妈。今晚我要去卡口值班,估计回来不会早。” “你去吧,我带孩子!” 女儿对我笑笑,感激地说:“谢谢妈妈!” “谢什么呢!支持你。“ “妈,疫情期间,我们的工作绝对不能松懈!” 女儿做事认真,工作起来,真的是不顾一切,她胡乱地扒了一碗饭,搁下碗筷,就走了。 我收拾好碗筷后,给小孩子洗澡,大孩子还好,自己洗澡,不用我烦。 孩子们洗好澡,在客厅看看电视,打打闹闹,兴致勃勃,我坐在沙发上,捧着一本书。 正得意着,今晚两个孩子蛮默契呢,竟然没有吵架。突然,小的哭起来了。大叫:“哥哥,不玩了。” “带好弟弟,有奖励哦。”我鼓励大的带好小的,孩子嘴馋,有吃的就行。 一听有奖励,大的吆喝一声:“好的!”又带着弟弟玩了。 就这样,好长一段时间过去了。不知是玩腻了,还是倦了,两个孩子连连张嘴打哈欠,我一看,呀,已经是夜里十点钟了,女儿卡口值班还未归。 老大还好,基本不要我太多耗力,自己上床睡觉了,老二那可是耗神了。 这不,刚还好好看电视,一会抬起头,口齿不清地问:“妈妈呢!” 我知道孩子想妈妈,要喝奶睡觉了。平时,这孩子没有妈妈奶水,是睡不着觉的。 我摸着孩子的小脸蛋,告诉他:“妈妈值班,你乖乖听话啊!” 孩子还真懂事,点点头。 我拿起手机给女儿信息,问:“还没下班吗?” “没呢!妈!你带孩子上房间先睡觉啊!” 看来,今晚我得受罪了。这小子从来没有离过妈妈,从来没有离过奶,哄他入睡可没那么容易啊! 果然,小子电视不看了,拽着我的手,哭着问我要妈妈,无奈之下,便又给女儿打电话,想让孩子听一下妈妈的声音,缓解一下情绪。 接通了电话,那小子大声叫着:“妈妈,妈妈!”女儿一边答应,一边“啪啪”地打着什么。 “打什么呢?” “蚊子!这里的蚊子可厉害了!咬住人,不吸足了血不松口的。” 难怪啊,卡口两边都是稻田,蚊子到处嘚瑟,正开心有吃的呢!想到女儿那细皮嫩肉的,不免心疼起来。 “”穿条厚裤子或者涂点蚊子油也行啊!” “没事的,妈妈!小小的蚊子,你女儿不怕的,你带孩子早点睡觉啊!” 那 小子真奇怪,听到妈妈声音,熄火,不哭了,还吱吱呀呀地答应跟我睡觉。 好,好,上房间啰! 我伸出右膀子,让孩子枕在上面,左手轻轻拍着孩子的胸脯,“噢啰啰,噢啰啰,我嘎宝宝要睡觉!噢啰嗦,噢啰啰!” 宝宝又连续打了好几个哈欠,看来,是真瞌睡了。我不禁暗暗窃喜,也许,今晚我还可以睡个安稳觉了。 谁知,没过多久,小家伙突然大哭起来,“要妈妈,要妈妈!”唉,奶瘾来了,怎么办? 抱,干脆抱,于是,我抱起小子,从房间转到客厅,客厅转到房间…… 快十一点钟了,好小子终于睡着了,也许是太累了,于是,我轻轻地把他放到床上,这可不得了,“哇哇哇”大哭起来了,唉,看来,今天晚上得抱着这蛮小子睡觉了。 我刚思忖着怎么才能把这小子脱手时,女儿发个信息,问我:“妈妈,孩子怎么样?” 我回答:“孩子睡着了,挺好的,你放心!” 女儿回答:“妈妈,辛苦了!” “不辛苦,女儿!” 女儿发来几个拳头。 我知道这是“加油”之意。
加油!我相信:疫情会过去,明天更美好! 我抱着孩子坐在床上,背依着床头靠垫,渐渐的,也感觉累了,眯上了眼睛。 女儿什么时候值班回来,我也不知道。早晨醒来,但见女儿倒在我脚头睡着了,看来太困了,眼镜也没有摘。 我怕惊醒了女儿,轻手轻脚地起来,帮她摘掉了眼镜,并盖上了一条薄型的被单。
作者简介
范桂兰 江苏省作协会员,中国散文学会会员,江苏散文学会会员。
出版散文集《爱,在流淌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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